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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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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深夜紧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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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爱国说:“建国赌场那边出事了!”

我愣了下:“赌场那边,把话说清楚,什么事?”

“赌场刚刚在一会儿之前突然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地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插翅难飞,里面几十号人都被抓了,听建国急促传过来的消息,带队行动的是那次在你婚礼上把你抓走的那个刑警队的那个姓曾的警察!”

当时李顺曾计划干掉曾队为我出气,方爱国他们都认识曾的。

“目前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建国那边现在失去联系了,”方爱国说:“建国之前想来硬的冲出去,我没有同意,怕万一警察开枪伤到了他,何况,在赌场即使被抓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冒险……”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随即我敏锐地感觉到,赌场被端和今晚的事情之间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警察此次行动的目的不是仅仅为了端掉这个赌场,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现在无法想到的意图和阴谋。

而且,带队行动的竟然是曾。刑警队的不办案子,却来抓赌,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我把事情和四哥说了下,四哥边开车边说:“倒过来推理,如果没有今晚发生的事情,如果杜建国现在不在赌场里,你估计还会发生端赌场的事情不?”

“你的意思是,警察今晚的行动和在赌场里的杜建国有关?”我说。

“我认为是,但至于到底是如何有关法,到底他们是想利用这个来操作什么诡计,我一时想不出。”四哥说。

“那你认为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是什么?”我说。

四哥沉思片刻:“既然我们认定今晚警察的行动是别有意图的,既然我们认为是和杜建国有关的,既然我们现在无法判定这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和圈套,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把杜建国弄出来,消除他们接触到杜建国的可能性,这事应该是越快越好……”

四哥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杜建国是我的人,他现在极有可能和其他赌徒一起被带到刑警队里去了,我想,如果对方想在杜建国身上做什么文章,那也应该在天亮之后,而且,抓了几十个人,甄别出杜建国的身份也还需要时间……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事不宜迟,我要采取紧急手段趁现在警察或许还没有搞清杜建国的身份之前把他弄出来,倒是有个便利条件,这次抓赌是曾带队的……”

“你打算怎么办?”四哥问我。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四哥简单说了下,四哥点点头,然后开车直接去了我宿舍,随即开车离去。

我到宿舍拿了一样东西,然后出来打车直接去了刑警队。

我没有让四哥跟着一起去,此事操作的越隐蔽越好。

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院子里灯火通明,停了不少警车,办公楼里不时有人进出。

我竖起风衣领子,低头直接走了进去,直奔曾的办公室。

直接推开门,曾正在办公室里抽烟,有个警察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曾愣了下,随即摆手让那警察出去,看着我:“易老弟,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我随手带上门,冲曾呵呵一笑:“曾队,半夜来访,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呢?”

“是的,你可是不速之客。”曾也笑起来,请我坐下。

“今晚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我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半夜来访有事情,而且,我似乎还知道你是什么事情,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你知道这消息好快。”曾说。

“呵呵,我知道地再快也没有你们行动地快啊。”我笑着说。

“我们行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曾说。

“你这话倒是让我糊涂了,难道今晚抓赌不是你带人搞的吗?”我说。

曾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这个事情。”

“你以为我半夜来你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呢?”我说。

我其实知道曾的意思,但故意装糊涂。

“我以为是……得了,看来你还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过会儿再告诉你吧,反正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天亮后,全城人都会知道……”曾说。

“哦,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发生了?”我说。

“先不提那事,你先说说你今晚来的意图吧?”曾说。

“好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晚来是请你帮个忙的,”我说:“我刚知道今晚你们端了一个赌场,很巧的是,我有个关系很铁的朋友正好也在赌场里,被你们一起端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刚端了赌场?”曾说。

“我不但知道你们刚端了一个赌场,而且还知道是你带的队……”我说:“因为我那朋友在你们刚冲进去的时候抓紧时间给我发了一条手机求救短信,而且,他还认识你,也知道我和你熟悉,告诉我是你带队……这不,我就来了!”

“你的朋友……”曾皱了皱眉头:“抓的人里真的有你的朋友?”

“是的,不但是朋友,而且是关系很铁的朋友,他对我有过很大的帮助,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现在他遇到事情了,我不能不管不问吧,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我说。

“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曾说。

“名字不重要,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我只能告诉你他在体制内工作,单位就不说了,我不想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哦,这么说,他的单位你是要对我保密喽,怕我说出去敲了他的饭碗?”曾说。

“你也知道,如果他赌博的事被单位知道的话,那他即使不被按照纪律处理,政治前途也会大受影响,对我们这样混体制的人来说,还有比政治前途更重要的事情吗?”我说。

“哦,那看来他的单位是不错的,是升迁机会很大的单位了?”曾又说。

“呵呵,或许是吧。”我说。

曾想了想:“实话告诉你老弟,今晚的行动,不是单纯的抓赌,我是接到上头的命令行动的,上头有指示,说今晚那赌场里有一个和某案件有关的重要人物出现在那里,但上头却又不指示我们直接去抓那人,似乎上头也不知道那个重要人物是谁是什么样子,只是让我们采取行动把人全部抓来,先关押起来,天亮之后,挨个单独审问甄别,先把赌徒和赌场工作人员分出来,然后分别做出处理,当然,单独审问的过程,也就是查出那目标的过程,上头说天亮之后会有人来参与审问辨认目标……”

“哦,原来是这样,你今晚的行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还奇怪呢,你刑警队的人怎么去抓赌了,这是不务正业啊!”我笑起来:“早知道你们今晚抓赌,我就不让我那朋友去玩了啊……”

“现在抓的人都关押在这里,屋子里关地满满的,我的手下除了留下几个看守的,其他都去吃夜宵了……”曾又说。

“嗯……”我点点头:“兄弟们们都很辛苦。”

“没办法,干这样的就是这个命,不管什么时候有任务都要出动,没白没黑的,吃个安稳饭睡个好觉都难得……”曾说。

“那我请你帮忙的事……你看……”我看着曾,用试探的口气说:“不知老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你今晚,真的是为了这事专门来的?”曾又说。

“是的,正睡得香,接到朋友的手机短信,赶紧就爬起来过来了……”我说着打了个哈欠。

“这事……”曾说:“老弟,这事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上头有指示,这此不是一般的抓赌,要是以往,别说你还亲自过来,你只要给我大哥电话,我二话不说就会把你的朋友放走,但是,这次……”

“我知道放一个赌徒对你来说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也理解你这次的难处,可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我那朋友和我有很深的交情,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因为赌博丢了饭碗或者毁了前途……”我说。

“这好办,我不通知他单位就是,就当是普通的赌徒,审完交钱放人,不,不罚款了,你老弟来了,怎么也得给你个面子,审完直接放人,你看可以不?我让人第一个先审问他,接着就把他放走,甚至都不会耽误他明天上班!”曾说。

曾显然是不知道内情,明天杜建国一旦被审问,极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说:“你的主意倒是不错,但即使这样,你们这里也是会留下案底的,会有笔录的,这还是会成为我朋友最大的担忧,会一直让他不安,说不定这次案底就会成为他今后仕途的定时炸弹……他找我求救,不是为了省下罚款的钱,他是不缺钱的,他是要不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这倒也是,既然要审问,就必须要有笔录,笔录上要有他的签名,我也不能让办案民警违反规定……”曾看着我:“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就把人放走!”我干脆地说。

“现在就放走?”曾说。

“是的,不要进行任何审问,直接放他走!这样才会做到不留任何痕迹,他才能放心,同时,我也算是对得住我那朋友,也不枉我在他跟前经常吹嘘的和你关系如何如何好的牛皮……”我说。

“你在他跟前经常提起我?”曾说。

“是的,常说起的,说我们关系很铁,说你是很仗义的人,和我是不错的朋友!”我说。

曾笑起来:“你这话我听了倒是很受用,可是,你这要求,我真的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能轻易做到把这个人放走的,如果天亮之后你说为难,我理解,但现在,我觉得你不需要为难……当然,我想,你的为难或许是缺乏动力……”我说。

“什么动力?”曾说。

“我们友谊的动力,为了加深下我们的友谊,为了让你有真正的动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推到他跟前。

“这是什么意思?”曾说。

我微笑了下:“这是我给你的一点表示,也是加深我们友谊的一件信物……当然,也是为了表达我对你敬意……当然,数字虽然不大,只有区区五个数,但起码也算是我的心意……”

曾笑起来,把卡又推回来:“老弟,你以为我是穷鬼,以为我没见过五万块钱,再说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但的确也不能让我太为难的……还有,你这么做,似乎有行贿的嫌疑哦,我可不是轻易就可以被金钱诱惑的人……”

我笑了下:“我丝毫没有向你行贿的意思,我只是表达做朋友的心意,朋友之间的馈赠和来往而已,而且,这卡里并非你认为的五万块,我想,你要在后面加上一个零才对……”

曾眼神一亮,看着我:“你是说……五十?”

“当然,”我笑起来,把卡又推回去:“送你五万块,也太亵渎我们的友谊了,五十万,才算是对得住你的身份,才算是对得住我们的友情,才算是不让我掉价。”

曾看着那张卡,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提醒他。

曾拿起一本书,压在了卡上,然后看着我:“老弟,我有个疑问,你花五十万要保一个赌徒出去,这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合理……犯不上,不值得!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呢?”

“我知道你会有疑问吧,告诉你吧,我这朋友家里是很有钱的,家族生意很大,家底子很厚实,有钱人就不在乎钱了,只想图个名声,当初家里人把他弄进官场的时候,花了不知这十倍的钱,要的就是他能在仕途上混出来光宗耀祖,对他来说,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仕途,花个几十万小意思,每个月他在赌场输的钱也是这数字的几倍,有钱人啊,不在乎这些……还有,这五十万,严格来说不是我花的,我朋友出来之后会还给我的,甚至,如果他安然无恙出来的话,还能多还给我一些,我还能赚一笔,既能帮了朋友,还能赚一笔,这样的好事我也是不愿意放过的……毕竟,这是个现实的社会,大家都需要钱嘛,没有人会和钞票过不去……而且,我朋友出来后,也会很感激你的,说不定你也能交上这土豪朋友……还有,如果这事你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难为你给你添麻烦的,我其实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放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而且,你能做的十分隐蔽,不被任何人知道……”我边想边说,后面的话我是在提醒他。

曾沉思不语,似乎在琢磨我这话的真假程度,又似乎是在斗争着要不要收这笔钱。五万他会不在乎,但五十万,他动心了。

“作为朋友,我可以完全担保这事谁也不会知道,我不会往外说,我朋友更不会往外说,即使出于他自身的利益也不会说的,你显然能想到这一点的!”我又说:“当然,这事办成了,我脸上有光,朋友会感激我,也会感激我,同时呢,我也会感谢你,会觉得我真的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

曾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

“似乎,我应该相信你今晚的这一番话,但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如此急切要把你朋友搞出去,不惜花这么多钱,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曾说。

“很简单的事情,没有玄机,对你来说是抬手之劳,对我朋友来说却是帮了大忙,他最担心的就是会在你们这里留下案底,说不定日后就会影响他的试图进步,为了自己的仕途,他的家族是不吝啬钱的,烧钱也要让他做上大官……如果在这点小事上阴沟里翻了船,那就太不值了……”我说:“作为你的职业习惯,你怀疑什么我也可以理解,但我真的觉得你没必要多想,这真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相信我,信易没错的……”

曾笑起来:“老弟,你很会说话。”

我说:“光会说没用,还得看你这位曾哥给不给面子了!当然,我今晚既然过来,那就是对你带着期待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

“我看你不但给了我动力,还给了我压力……”曾说:“换一种思维,似乎你的这些话是可以相信的,在动力和压力面前,我似乎该相信你的话……我想,我不该辜负了朋友的期望,我该对得住朋友的委托……”

曾也很会说话,说地很体面。

折腾了这半天,曾似乎终于决定了,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似乎,他虽然对我今晚的作为心里有疑虑,但也不能就确定什么,而且,在他面前还有五十万的诱惑,这似乎可以促使他下决心成全我和他的朋友交情。这五十万似乎很重要。

当然,关键是,依照他的身份和位置,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想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放出去,几十号人,互相之间又不认识,少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的。根据今晚赌场里的情况,似乎对手的人都跟着修理厂厂长出去了,杜建国没有汇报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手里有这么多钱?”曾说。

“你忘记我老婆是干嘛的了!”我说。

“哦,对,对,你也是有钱人啊,有钱人的家属,哎,有钱人真好,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和你们有钱人交朋友,真的不错……”曾笑着站起来:“老弟,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出去下……”

然后,曾问了下杜建国的相貌特点就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抽烟,边摸起一本杂志随便翻阅着。

不到十分钟,曾就回来了。

“行了,办妥了!”曾说。

我彻底松了口气,站起来:“老兄办事效率真高,神速……”

“我为你这事,可是担了风险的哦。”曾坐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书本,拉开抽屉,用书一扫,那卡就进了抽屉里。

“我相信你的下属没有人会发现少了一个人的!也不会有人发觉你放走了一个人!”我说。

“呵呵,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不错,现在人数都还没清点,只是先关押起来再说,乱哄哄的一屋子人,不断有要求上厕所的,看守的人轮流带着出去,我让看守先去吃饭,给他十分钟时间回来接替我,你那朋友,倒是很聪明,看我看守,也提出要上厕所……”

“呵呵,我就知道你能做的很完美,行了,既然事情办妥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也好对朋友有个交代,当然,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老兄太给我抓面子了……”我说。

曾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老弟,我总觉得你今晚有不正常的地方……”

“职业习惯,过于敏感,就这么简单!”我说。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不管你今晚捣鼓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都认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曾说。

我知道曾其实是看在五十万的份上,我相信他面对这五十万是不可能会不动心的,果然是这样。

“还有,你那朋友,我怎么看他不像是在体制内混的呢?”曾又说。

“那你看他像是干嘛的?”我说。

“我看他倒像是混江湖的!”曾说。

“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这家伙,浑身沾满了江湖习气,特喜欢和混江湖的人打交道,但他家人一心指望他在官场混出个一官半职,所以他才会身在官场人在赌场啊……”我说。

“呵呵……好吧,就算我信了你的话了,你总是能把我的疑问解释地很完美,我想我或许是不该多想什么的!”曾说。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对了,这卡的密码是留个8,卡住不是你的名字,所以,需要分批提取,每次不要超过五万……”我做出准备走的样子,又提醒他。

曾笑了下,然后说:“不要急着走,你找我的事完了,我还有事正要找你呢……”

曾这话正合我意。我知道曾是要和我说什么,其实这也是我今晚来找曾的目的之一,只不过不能在他面前主动表露出来。

我想听曾如何表述这事,想从曾这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这对下一步似乎也很重要。

“还有什么事?还会有什么事呢?”我说。

“坐下说!”曾笑了下,指了指沙发。

似乎,今晚意外收获了五十万,让他的心情颇佳。

我又坐下,看着曾。

曾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看着我:“老弟,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不要感到意外……”

“嗯,你说吧。”我也点着一支烟,目光透过袅袅升起的青烟看着曾。

“赵大健死了!”曾干脆地说。

“什么?”我腾地站起来,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曾。我知道此时他需要我出现出这样的表情,而我,也同样需要。

但我随即又坐下,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曾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在逗我,你在和我开玩笑,”我继续笑着:“不过,老兄,这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哦,人命关天啊,岂能当儿戏呢?”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你看我现在像是和你开玩笑吗?”曾认真地说:“这个赵大健,真的死了,就是今晚死的,死在看守所……”

“真的?是真的?”我又做震惊的样子说。

“嗯……”曾严肃地点点头,表情甚至有些沉重:“半夜的时候,突然就死掉了,莫名其妙就死了。”

“什么原因?怎么死的?”我紧接着问,一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模样。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下午我还带人去看守所提审过他,上面来了新指示,要求审问赵大健诬告秋桐的事,要求深挖幕后原因,问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问出来,赵大健装死,一问三不知,正琢磨天亮后继续去审问呢,没想到,半夜他突然就死了……”

“下午你们审问他的时候,用刑了?”我说。

曾摇摇头:“没有,还没来得及,正准备今天加大审问力度呢,上面追得紧,要求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雷局亲自下的指示……也幸亏下午没有用刑,不然,他这一死,我这罪责可就大了,很容易会把死的原因归结于刑讯逼供上……”

“哦,好好的人关在看守所,怎么突然就会死掉呢?”我喃喃地说。

“今晚我执行这端赌场的任务,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现场,也没有去医院……听说半夜的时候突然发现赵大健人不大对劲,赶紧送到医院,结果送到医院后没大一会儿就死了,没有抢救过来,至于到底是为何死的,目前还不好下结论,要等天亮后专家鉴定后再说吧……”曾说:“秋桐出来了,赵大健突然死了,这事我怎么觉得很蹊跷呢?”

“是很蹊跷,你怀疑他的死和秋桐的出来有关系?”我说。

“你说呢?”曾说。

“你的意思是……赵大健的死因和秋桐有关?”我用试探性的口吻说。

“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不是说秋桐指使人报复赵大健弄死了他,秋桐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啊,且不说她一个女人家没这本事,上面正在指示追查赵大健诬告的事,她也没有这个必要啊。我说赵大健的死因和秋桐出来有关,但未必就是说是秋桐干的这事……我看你对你们秋书记成见很大的,赵大健一死,马上就往秋桐身上去想,你是不是巴不得这是秋桐干的啊?”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坏吗?”我说。

“但起码,秋桐出来,你心里未必就很开心。”曾说。

“那你在怀疑什么?”我说。

“我什么都不能怀疑,但我可以自己用脑子去想一些事吧?我们可以反过来这样推理,如果秋桐出不来,那么,赵大健会死吗?”曾说:“你不妨这样推理下……”

“这个我也不好说乐……对了,你是不是怀疑赵大健的死和我有关呢?”我说。

“为什么你会往自己身上想呢?”曾看着我。

“因为赵大健是我的仇人啊,他进去是因为我啊。”我说。

“你认为有人会往你身上想吗?”曾说。

“如果你不往我身上想,或许就没有人了!”我说。

曾笑了:“你不要心虚,没有人会想到你身上去,再说,恐怕你也没那能耐做到这事……而且,赵大健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他杀还是自杀,结论还没出来呢……”

“既然结论还没出来,你为什么会想更多呢?”我说。

“我……我或许是职业习惯……凡事总是喜欢往最坏处去想,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赵大健的死和秋桐出来似乎有些关联,当然我这也只能是猜想,只是和你说说而已,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什么,在法医没有拿出结果之前,我不会在同行面前表露我的任何想法,而你是局外人,说说倒也无妨……”

“可我怎么感觉你告诉我这事,是有些想法呢?”我说。

“呵呵,想多了,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因为赵大健的事和你有牵扯,但我真的没有多想你什么的……”曾狡猾地笑了。

“起码你是在试探我什么。”我说。

“你是这样想的?”曾说。

“是的,不由自主就要这样想。”我说。

“呵呵……”曾又笑起来:“你不该这样想我的……虽然我对你之前的一些行为感到有些困惑,但我能肯定你不会对赵大健下这个黑手!”

“为什么?”我说。

“第一,你没有这个能耐;第二,你没有这个必要,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一个人雇凶伤害过你就要了那个人的命,这不符合你的性格。”曾自信地说。

“你认为赵大健的死会牵扯到你和你的手下吗?”我说。

“没有理由牵扯到我们,因为我们下午没对他动刑,幸亏没有,不然,我还真说不清楚了,想想很侥幸,还有些后怕,下午差点就要动刑的……”曾一副庆幸的表情。

“你认为他自杀的可能性大还是他杀的可能性大?”我说。

“无法判断……如果是自杀,我认为他没有这个必要,根据我对他的观察,这个人求生裕望很强,一个很想活下去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如果是他杀,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因为什么原因想置他于死地呢?似乎没有人有这个必要干这样的事……”曾说。

显然,曾不了解其中的真正内幕和道道,毕竟他只是办案的,毕竟他不知道内情。

“那,还会不会有其他死因呢?”我说。

“有,那就是赵大健因为自身的身体原因,比如突发急病什么的,这也是有可能的……本来我知道赵大健的死因后要立刻赶去医院的,但因为今晚有这个任务,上面安排队里的其他领导去了医院……”曾说。

似乎,曾没有去成医院是有人的故意安排,故意把他排除在现场之外。

“这个消息太让人感到意外乐!”我说。

“是的,很意外……”曾说:“得知赵大健的死讯后,我第一时间想打电话告诉你的,但想到半夜了,怕你知道了做噩梦,想等到天亮之后再和你说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正好顺便和说下……老弟,现在你的心情如何呢?”

“意外,震惊,困惑!”我说。

“和我一样,呵呵……”曾说:“我知道你不会感到快意的,虽然赵大健伤害过你,但他毕竟还罪不至死啊,我想你也不会恨他到那个程度的,蹲几年监狱,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没想到啊……”

“赵大健死在了看守所,那么,我想,看守所那边是难逃责任的,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说法,恐怕要有人倒霉了……”我说。

“这就看法医的鉴定结果了,看守所里死人,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他们都能安然无恙,这次,恐怕也不会伤到他们什么,这些家伙处理这些事情都是老油条,很有经验的了。”曾说。

“上面交给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赵大健就死了,你如何给上面交代呢?”我说。

“不给我时间继续审问啊,我怎么交代?大不了写个检查,说审问不及时效率不高了事,人突然死了,关我鸟事,我又没动刑……又不是我安排人打死的……”曾伸了个懒腰:“或许赵大健的死对我也是一种解脱,上面指示要我彻查赵大健诬告的事,雷局亲自下的指示啊……我正犯愁呢,诬告就是诬告呗,查什么?查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幕后黑手,如果是他自己个人的行为好说,如果真查出有幕后指使人,那我岂不是自己找麻烦……”

从曾的话里,我感觉得出,他其实对赵大健诬告秋桐之事心里多少是有些想法的,但他并不愿意多说,更不愿意因此得罪人。他虽然有想法,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甚至对雷正没有任何怀疑。似乎赵大健的死让他终于松了口气,他不用为此而犯愁棘手了。

正在这时,曾的手机响了,曾看了看号码,冲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接电话。

曾的神情突然就显得很恭敬:“雷局好!”

雷正亲自打给曾的电话。

“抓赌行动很顺利,没有一个漏网的,包括赌场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带回来了,正关押在队里,看守严密,准备等天亮后开始挨个审问……”曾带着尊敬的口气说。

不知雷正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曾接着说:“是,好,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放下电话,曾呼了口气,对我说:“雷局对今晚的行动很重视,刚才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等不到天亮了,待会儿就有人来这里,要亲自提审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案件这么重要,等不到天亮了,不知道待会儿来的是哪路大神,不知道要目标到底是什么人……”

一听很快要来人,我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乐!”

“嗯,对,你不要留在这里,不然被外人看到了会有什么想法……”曾说:“刚才我放你那朋友的事,千万记得要保密啊,不然,我要倒霉的。”

“只要你做的保密,我那边绝对不是问题,我这人,做事绝对对得住朋友!”我说。

“我那边是绝对没有问题,当时一屋子人都在乱糟糟地打瞌睡,你朋友出去上厕所,没有人注意,而且当时的警察只有我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这事你不要担心……我没有让你朋友从大门出去,直接从厕所后窗翻出去的……厕所后窗的铁栏杆坏了一根一直还没来得及修理……”曾说。

曾做事很注意细节,考虑地很周到。

我然后告辞离去,出来的时候,天就要亮了,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紧张而刺激的不眠之夜。

刚出了刑警队没走多远,杜建国闪身出来:“易哥……”

原来他没有走远,就在这里等着我。

“走,马上离开这里!”我对杜建国说。

我们快步离开了这里,我又仔细询问了杜建国今晚抓赌的整个过程,以及曾带他出来放他走的每个环节,确认曾做的天衣无缝,才放下心来。

我当然不能让曾因为这事受到牵连,同时,曾没事,我也就会没事,起码能让曾对我不再产生什么怀疑。这个曾似乎一直对我疑神疑鬼,我知道单凭我的演技,不让曾起一点疑心是不可能的,毕竟我面对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我任何异常的蛛丝马迹都会引起他的觉察和疑心,他和我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在不动声色观察着我的表情,琢磨着我每句话的意思。但好歹不管曾心里怎么想,到底今晚他还是把杜建国放出来了。我知道,如果没有那五十万作为催化剂,单凭我的一番理由和我们之间的所谓友谊,杜建国是不会出来的,曾犯不着为这友谊付出这么多。

对曾这种身份和职业的人来说,五万太少,一百万太多,五十万正好。

我不得不承认一点,这年头,钱还是很管用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人不会对钱有仇,钱能神通似乎不是个传说。

不管是曾还是那个修理厂厂长,都被我用钱砸倒了,当然他们性质不同,厂长是胡萝卜加大棒。

我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邪恶,但想到老黎说过的一些话,又有些心安起来,是的,这就是个金钱的社会,你不这么做就干不成事,你不适应就要被淘汰。适者生存啊。

到现在为止,我依然猜不透今晚他们突袭赌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明白这其中必定有阴谋,必定和杜建国在赌场里有关。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杜建国神不知鬼不觉出来了,他们的阴谋显然无法实现了,还没开始就被我切断了。

当然,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未必以后不知道。当然,或许单凭我的大脑,永远也猜不透。当然,如果有高人指点,我或许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而这高人,似乎就是老黎。

不过,是不是该将今晚抓赌的事告诉老黎,我一时还没有做出决定。

回到宿舍,躺在沙发上,我突然又想到一点,会不会今晚的行动是个圈套呢,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我去钻的呢,会不会对方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此,对方在声东击西呢?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又有些发紧,坐起来,反复从正反的角度推理分析着,琢磨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道道来,甚至,越想思维越混乱。

或许,我把对方想地太高明了,或许我想地太多了,对对方来说,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赵大健的事完善处理好,这是头等大事,他们似乎是没有闲心顾及更多的。

但为什么他们突然要安排抓赌呢,而且还是安排曾带队去,抓赌完全可以让巡警治安警打流队甚至派出所去干,用的着动用刑警吗?这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隐隐感觉,让曾去干抓赌这事,似乎是有人的故意安排。

感觉越想越复杂了,似乎这事本身不该这么复杂的。

天亮之后去了单位,赵大健的死讯果然传来了,大家都表现地很愕然,孙东凯不断摇头叹息,曹丽则有些发呆,秋桐震惊之余在办公室里沉默不语。

孙东凯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和我说了一些相关的情况。按照他打听到的消息,似乎赵大健的死是这样的过程:在看守所羁押期间,昨天晚上开始,赵大健突然情绪很激动,不时用脚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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