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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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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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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是关云飞的,一辆是雷正的,两辆车进去的时间相差大约10分钟,关云飞的先进去的……”

“好的,继续监视!”我回复方爱国。

显然,关云飞是通知自己的驾驶员来接自己的,当然不会现在就走,只是等着自己。

而雷正的车这个时间进了市委大院,极有可能雷正是在车上的。雷正此时进市委大院,不会是加班,应该是乔仕达把他叫来的。

如此,关云飞还没有离去,雷正又来了,那就是说乔仕达要召集关云飞和雷正一起谈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乔仕达会如何告诉雷正那信和录音带的事情呢?是说自己收到的还是说关云飞提供来的?他和关云飞有没有就这东西的来历达成一致呢?如果雷正问起这东西的来历,乔仕达和关云飞会如何回答呢?当然,现在这东西是如何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的真实程度,而要证明这东西的真伪,只要乔仕达发话,做起来并不难。

乔仕达此时把雷正召来,似乎是要当着关云飞的面和他谈及此事,他这样做,显然是带着协调两人关系的用意,既要解决问题,又要显出自己对他们的不偏不倚,还得让他们感觉出自己的权威。

站在关云飞的立场,似乎他现在并不仅仅会满足秋桐安然无事,他想借助这件事来实施自己的反击,会义正言辞提出要深究后台深挖幕后,毕竟秋桐是他分管下的干部,说带走就带走,但带走容易,放出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可以了事的,带人走你有理由,放人同样要给个交代,而这交代,就是要追究诬告人的责任,追究幕后的指使者。关云飞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反戈一击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如果关云飞如此做,那雷正显然会显得很被动,特别是在乔仕达面前。

乔仕达面对关云飞义正言辞的要求,是无法阻止的,甚至他也会向雷正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要求迅速查清事情的真相,如果确实证明秋桐没事,那就要立刻放人;二是要追查这事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不是诬告,如果是诬告,检举人赵大健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是他自己的主管行为还是被人幕后指使的,那个做伪证的修理厂厂长又是怎么回事,这些肯定都要有个交代。

这样的话,雷正就很被动了,关云飞的要求他可以置之不理,但乔仕达是他的吾皇万岁,他不敢当耳旁风的,必须要慎重对待的。

顷刻之间,暗斗的主动权掌握在了关云飞手上。

当然,我不担心修理厂厂长会再度反水,方爱国已经按照我的指示给了他足够的大棒,还有足够的胡萝卜。

我想,此时,乔仕达关云飞雷正已经开始商讨此事要如何处理了。

当然,对于关云飞今晚提供的东西,即使关云飞说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放到风衣口袋里的,但乔仕达未必会相信,他甚至会怀疑这只是关云飞的一个借口,会怀疑这是关云飞自己安排人捣鼓来的。但这东西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的内容。

乔仕达越是这样怀疑关云飞,他就越会重视这个问题,因为他明白关云飞和雷正之间的关系,知道这事牵扯到雷正和关云飞两个市委常委之间的暗斗,作为市委书记,他不能不慎重对待的。

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乔仕达显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管是明里撮合暗里挑拨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他都会有自己的目的和企图。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希望看到手下的常委之间闹不团结搞暗斗的,这样才能愈发让自己的权力更加稳固,让自己的位置更加重要,让手下更贴紧自己。

我又点燃一支烟,慢慢地想着……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小猪唱歌的声音:“小事从不在乎,大事从不糊涂,我是一只聪明的快乐的小猪;常常感恩知足,工作不要太苦,健健康康才是我最爱的礼物;朋友好好相处,不要计较过去,我是一只善良的可爱的小猪;天天大声唱歌,偶尔打打呼噜,嘻嘻哈哈从不会轻易的发怒……扭扭屁股,快乐小猪,每分每秒都过得舒舒服服;伸伸懒腰,快乐小猪,我要你也象我一样幸福……”

听到小猪的歌声,我不由受了感染,小猪是永远的乐天派,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忧愁。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阿珠!”我接电话。

“哥,你在哪里?”海珠说。

“在宿舍!”我说。

“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海珠说。

“怎么了?废话!”我说着又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方向,然后站起来,直接去了阳台。

“问问呗,怎了?”海珠说。

“没怎么!”

“秋桐的事怎么样了?到什么程度了?”海珠问我。

“没到什么程度,还那样!”我说。

“那……怎么办?”海珠说。

“我怎么知道!”我说。

“你就没想想办法帮帮她?”海珠说。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说。

“嗯……哥,你说,秋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海珠说。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说。

“我看,可能是真的有问题了!”海珠说:“要是真的有问题,那是谁也帮不了的了!”

“你为何这样说?”我有些警觉。

海珠没有回答我,又说:“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为何你要在公开场合表现出对秋桐的事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似乎很怪异!”海珠说。

一听海珠这话,我的头有些发晕:“你又和曹丽打电话联系了是不是?你在和我打电话之前又找曹丽问秋桐的事情了是不是?”

我的火气上来了。

“不是我给她打的,是她主动打给我的!”海珠小声辩解。

“她是不是知道你早就知道秋桐的事情了?”我又说,心里有些紧张。

“没有啊,我装作不知,曹丽先告诉我的……”海珠说:“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她感觉不出我早已知道的!”

海珠的话并没有让我的心松下来,海珠和曹丽相比,精明度差了一大截,她以为曹丽听不出来,未必就真的是这样。一旦曹丽要是觉察出海珠早已知道了秋桐的事,肯定知道是我说的,那显然我那天早上在孙东凯和曹丽面前的演戏就被识破。一旦曹丽再和孙东凯提起此事,心计多端的孙东凯极有可能就会对我为何要装逼装作不知产生怀疑,一旦孙东凯对我产生了怀疑,我就极有可能在孙东凯面前露出马脚,甚至被他识破我的真面目。

而导致到这一步的原因,就是海珠,就是海珠不听我的话坚持要和曹丽交往。一想起海珠的不听话我的心里就窝火。曹丽甚至连我在公众场合对秋桐之事幸灾乐祸都说了出来,显然她们谈了不少关于秋桐的话题,海珠一旦那一句话没把握住,说不定就被曹丽捡了漏子。而曹丽和海珠打这个电话,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行为还是受了谁的指使,如果仅仅是她自己的行为倒还好说,如果是有人指使她故意这么做这么说的,那就说明是有目的的,是在套海珠的话的。蒙在鼓里的海珠说不定哪句话就会泄露关于我和秋桐关系或者我自身的机密,那会误了大事,甚至会葬送掉我之前的努力,即使不会,也会为我的今后埋下隐患的伏笔。

越想越窝火。

“告诉你一万遍了,不要再和曹丽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说。

“是她主动找我的,又不是我找的她。”海珠辩解。

“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你知不知道曹丽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和她继续交往下去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你知不知道你和曹丽继续保持来往甚至会害了其他人?”我气火火地说。

我来了火气,海珠也火了。

“你嚷嚷什么,不就是曹丽和我打了个电话吗?不就是我们聊了会秋桐吗?你看你激动的,你激动什么?你搞那么夸张干嘛?少给我上纲上线,一个简单的电话,有必要夸张到那样的程度吗?我看你就是存心没事找事!好了,算我犯贱,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海珠生气地说着,接着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我郁闷之极,烦闷烦躁起来。

回到客厅,小猪已经洗完澡了,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她此时穿了一件蓝色格子的睡衣,下摆下露出雪白的小腿,领口处隐约似乎还能看到乳沟的影子。

比起以前,小猪愈发有风韵了。

我坐在小猪对过,小猪边吃水果边晃动着小腿,小腿微微有些分开。似乎小猪在我面前并没有设防的戒心。

“你——把腿合上!”我说:“再分开些我就看到睡衣里面了……”

“切——”小猪脸色微微一红,把腿并拢,摸起一个橘子冲我扔过来:“么么哒是个小流氓,调戏良家妇女……”

我没心思和小猪开玩笑,拿起橘子剥开就吃。

“么么哒,看看我!”小猪说。

我看着小猪。

“你说此时的我,刚刚沐浴后的我,是不是很有女人的风情呢?是不是我比以前更有女人味道了呢?”小猪说。

“是,你脱光了更有女人味道,要不要这样呢?”我说。

“去你的,脱光了你敢动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小猪说。

“那你脱光试试?”我说。

“做梦吧你,我才不呢,”小猪说:“么么哒,问你个问题!”

“说——”

“你说,我们这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小猪说。

我说:“有!”

“什么想法?”小猪说。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说。

“怎么没意思,有,说!”小猪说。

“那我就说了……我想啊,你会不会半夜跑到我床上去呢?”我说。

“哈……死鬼么么哒,你就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小猪哈哈笑着,又把抱在怀里的抱枕向我扔来,我一把接住。

吃完橘子,我对小猪说:“这么晚了,猪也该睡觉了,去吧,客房的干活!”

“我不困,时差还没倒过来!”小猪说。

“不困那你就自己在沙发上玩吧,我要睡了!”我说。

“哎,么么哒,不要嘛,陪我玩会儿吧,这么久姐姐没和你聊天了,见一次面多不容易!”小猪说。

“亲,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说着站起来。

“哎,得了吧,少找上班的借口,我看你是有心事……说,刚才在阳台和谁打电话的,听起来声音似乎还挺激动……”小猪说:“是不是二奶?”

“二奶?”我的心里一动,看着小猪:“什么二奶?你说的二奶是哪个?”

说完这话我立刻发现自己失言了,小猪又不认识夏雨,她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了。

“哈,看来你还真有二奶啊,而且还不止一个,被我无意说中了!”小猪说:“老实交代,你的二奶有几个,挨个说,按照年龄从小到大一个个交代出来,坦白从宽!”

“晕,我被你套进去了!”我说。

“哈哈……”小猪得意地笑起来:“么么哒,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情种,谁要是和你结了婚吧,就等着绿帽子戴吧,很荣幸海珠有了这个殊荣……”

“少胡说八道,我是好人!”我坐下说。

“有二奶也未必就是坏人啊!我说你不是好人了吗?”小猪说。

我苦笑一阵。

“喂——到底有没有二奶啊?有几个啊?”小猪继续追问我。

“有,一个!”我说。

“吖,谁呀,我认识吗?”小猪说。

“你认识,她叫肖竹!”我说。

“切,一边去!”小猪发现被我耍了,做气哼哼状。

闹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小猪说:“小猪,我认真和你说一件事,这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哦,什么事?不会是你要我这会儿在你面前脱光光吧?要是这事的话,我要慎重考虑的哦……”小猪似笑非笑地说。

“别闹,我说的是正事!”我严肃地说。

看我的神态,小猪认真起来:“好吧,你说吧,我听着,不过,在知道是什么事之前,我似乎无法先答应你!”

“这事对你没有任何的损害,也是你能轻易做到的,所以,你必须要答应我!”我坚持说。

小猪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随即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答应你!”

“其实我要求你的事很简单,”我说:“那就是我告诉你的我在想办法营救秋桐的事,不管成与不成,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都要严格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你也不要再问我是如何想办法救出秋桐的!”

“哦……”小猪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可以不问你是想什么办法帮助阿桐的,终于严格保密,我想问你,也包括阿桐本人吗?”

“最主要就是她!”我点点头。

“换句话说,你其实最主要就是不想让阿桐知道你帮助她的事!”小猪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说。

“为什么?”小猪说。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沉默了半天,抬头看着小猪:“有些事,是无法说出理由的……我只能这么和你说了……”

小猪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我,半天,轻轻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似乎,我该明白什么,似乎,我又不该明白什么……”

小猪的话让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小猪是很聪明的,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她又不愿意说出来。

小猪看了我半天,又说:“好吧,我答应你!”

我松了口气:“谢谢!”

小猪的神情似乎突然就有些郁郁,沉默地看着地面,一会儿站起来:“好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晚安!”我说。

小猪走到客房门口,回过头,看着我:“易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你说!”我看着小猪。

“我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小猪说。

“此话何意?”我有些似懂非懂。

“有人说,爱情不是奇遇,可是当人们在这样的奇遇中有了爱情,却早已注定了分离。适合走到最后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的。所以,我相信一点,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小猪轻声说:“换句话说,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你这话……是在说我……和你?”我说。

“你真是猪脑子,自作多情,智商高地惊人,情商低地可怕!”小猪说:“自己琢磨去吧,晚安!”

小猪说完关了客房的门。

我独自坐在客厅里,边抽烟边琢磨着小猪的话,似乎我刚才真是自作多情了,小猪这话似乎是在暗指我和秋桐,又似乎是在暗指我和海珠。

寻思了半天,叹息一声。懂你的人,会用你所需要的方式去爱你。不懂你的人,会用她所需要的方式去爱你。于是,懂你的人,常是事半功倍,爱得自如,你受得幸福。不懂你的人,常是事倍功半,爱得吃力,你受得辛苦。两个人的世界里,懂比爱,更难做到。所以,或许,该让能懂你的人爱你。

又或许,总有一个地方,一辈子不会再提起,却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总有一个人,一句对不起,让你心痛,刻骨铭心。总有一段情,一直住在心里,却告别在生活里。忘不掉的是回忆,继续的是生活,或许,错过的就当是路过。但,来来往往身边出现了很多人,总有一个位置,一直没有变……

这个世界上最不开心的,是那些懂得太多和想得太多的人。或许,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方爱国又来了短信:“那个乔书记和关部长的车离开了市委大院,走了,雷正的车没有出来,他去了另一座楼里,那楼的位置是在市委办公楼的旁边……”

“你怎么看到的?你进去了?”我问方爱国。我知道雷正去的是政法委的办公楼,政法委纪委统战部组织部和宣传部都在同一座楼上办公。

“没有,我带了夜视望远镜,找了个制高点,正好能看到。”方爱国回复:“这会儿又有一辆车进了市委大院,停在了雷正刚进去的办公楼前,车上下来三个人,直接进去了!”

“车号能看清不?”我回复。

“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方爱国接着告诉了我车号。

我一看车号,是检察长的车。

看来今晚被折腾的人不少。

“你们现在撤回去,没事了,休息吧!”

“好的!”

然后我也站起来去了卧室,准备睡觉。

刚躺下,手机响了,来电话了。

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我心头一振。

关云飞打来的。

我按接听键的手不由有些发抖。

“关部长!”我先打招呼。

“呵呵,小易,睡了吗?”关云飞的笑听起来很正常。

“呵呵,刚躺下!”我也笑了下,自己感觉听起来应该也很正常,其实我心里很紧张。

“我只和你说一句话!”关云飞说。

“领导请指示!”

“明天,如果不是东凯安排你出去,你不要离开集团。记住了吗?”关云飞说。

听起来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记住了。”我回答。

“那你继续睡吧。”关云飞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睡不着了,妈的,关云飞来的这电话让我产生了很多猜想,我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和乔仕达雷正都谈了些什么,但肯定是和今晚他风衣口袋里的东西有关,肯定和秋桐有关。

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边吸边又给老黎打了电话。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老黎嘟哝着。

我把这两天的事情详细和老黎说了一遍。

“说完了?”

“嗯。”

“说完了那就睡觉。”

我一愣:“你没有话说?”

“你让我说什么?”老黎反问我。

“说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反问过去。

“我知道了就行了,没话说啊,怎么,想让我表扬两句?”老黎嘿嘿笑了下。

“随你了。”我说。

“那我说一句吧。”老黎和关云飞一样,也是只有一句话。

“说——”

“既然该做的都做了,那就静观事态发展,沉住气,稳住屁。”老黎说。

“完了?”

“完了。”

“那你休息吧。”

“嗯,晚安,儿子。”老黎随即挂了电话。

老黎今晚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可不正常在哪里,我却又说不出。

边抽烟边寻思着关云飞和老黎的一句话,没想出什么明晰的头绪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小猪已经做好了早餐。

“早安,么么哒!”小猪边招呼我吃饭边说。

“早安!”我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

“昨晚你没休息好。”小猪说。

我看了小猪一眼:“当然了,我哪里有猪睡得香呢!”

“去你的,”小猪说:“说正事,阿桐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知道!”我说。

“我晕,你难道就没忙乎出个名堂来?”小猪说。

“不该你操心的就不要多问,”我几口扒拉完饭,把筷子一放:“好了,我要去上班了,自己在宿舍里玩吧!”

小猪跟我到门口:“么么哒上班去了,送君送到屋门口。”

“不用送!”

“嘻嘻……老弟,你看我们现在这架势,像不像老婆在送别老公啊?”

我看了小猪一眼:“你想让我当猪?母猪送公猪?”

小猪打了我一拳:“滚——”

我笑了下,进了电梯。

一上班我就去了孙东凯办公室,把弄好的申请刊号的报告初稿交给他。

孙东凯看起来神态很正常,似乎他什么都没有觉察,兴致勃勃地看了一遍报告,然后拿起笔修改了几个地方,递给我:“报告基本可以,再稍微修改下,打印两份,一份备案,一份盖上集团的章然后自下而上开始走流程!”

我答应着接过报告,没有立刻走。

“还有事?”孙东凯看着我。

“我没有,我是想问你还有什么事安排去做的。”我说。

孙东凯笑了:“上午,似乎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当然,只是暂时还没有。”

“那我回去了。”我说。

“嗯……”孙东凯点点头。

我刚走到门口,孙东凯又叫住我:“对了,刚想起一件事,你通知苏定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让曹丽也过来,正好上午我空闲,借这个机会了解下印刷厂这几天的情况。”

我答应着出去了。

看来,孙东凯真的什么不知道,雷正没有给他透露任何消息。

回到办公室,我直接给苏定国打了电话:“苏主任……哎,对了,我该叫你苏厂长才是。”

“易总你就别那我开涮了,我现在只是代理厂长,我还是咱党办的副主任呢。”苏定国笑着。

“去掉代理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集团上下谁不知道啊,呵呵……”我笑着:“得了,我还是叫你老苏吧,通知你个事,你现在就到孙书记办公室来一趟,他想听听最近印刷厂的工作汇报,特别是你主持印刷厂之后的情况汇报。”

“好的,我马上就到。”

通知完苏定国,我想了想,放下电话,直接去了曹丽办公室。

曹丽正趴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

我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曹总,孙书记待会儿要听印刷厂工作情况汇报,我刚通知了苏定国,孙书记让你也去他办公室。”

“哦,这才过去几天啊就要听汇报,对我不放心还是对苏定国不放心呢?”曹丽嘟哝了一句:“行,我一会就过去。”

今天的曹丽,看起来也很正常。

我转身就走,接着回到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吐着烟圈,注视着烟圈一个个慢慢升起,然后扩散,然后消失,琢磨着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机会也没有选择了,我的赌注全部压在了昨晚,如果中午之前秋桐的事还没有结果,方爱国就要直接给总部汇报了。

今天上午似乎很难熬,煎熬。

一会儿,我看到苏定国和曹丽先后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去了孙东凯的办公室。

我继续在煎熬中等待,继续做漫不经心状吐着烟圈,继续看着烟圈一个个从我口里出来,慢慢升腾,慢慢扩散,慢慢消失……

听到有人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一看,是伍德,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门口,面带矜持的微笑。

伍德来了,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

我站起来离开办公桌:“哟,伍老板来了,是找孙书记的吧?”

“是的,孙书记正在和下属谈话,我先过来看看你!”伍德说。

“欢迎,请坐!”我指了指沙发。

伍德进来,坐到沙发上,我关了门,坐在他对过。

伍德看着我:“易老弟,最近几天精神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

“呵呵……”伍德笑起来:“你在撒谎,从你的气色我就看出来了,我看你这几天是寝食不安吧?”

我也笑起来:“伍老板这话似乎是有所指吧?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聪明!到底是干办公室主任的,反应就是敏捷!”伍德说。

“谢谢伍老板夸奖,今天你来,恐怕不单是找孙书记的吧,恐怕孙书记那边不忙你也会来我这里坐坐吧?”我说。

“你看,我不由又要夸你聪命了。”伍德说。

“我很想让你再夸我一次,所以,我想说,你来我这里看我,是为了秋桐的事。”我说。

“呵呵……事不过三,我不能再继续夸你了,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说对了。”伍德说。

我边和伍德调侃边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他今天看起来同样很正常。

“秋桐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今天早上刚赶回来,刚知道她出了这样的事……”伍德叹了口气:“哎,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实在是很吃惊很震惊。”

我看着伍德:“我想你还应该说你很焦急很忧虑。”

“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不管我和阿顺之间有什么小过节,但那不是主流,我和阿顺之间的私人感情还是最主要的……”伍德继续做叹息状:“阿顺是我带出来的,秋桐是阿顺的未婚妻,阿顺不在星海,秋桐出了事,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这话听起来挺感人的!”我说。

“是啊,是挺感人的。”伍德点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很厚颜无耻呢?”我说。

“厚颜无耻这个词很不好听,不可以用在我身上,我觉得该送给你才是。”伍德微笑着。

“可我还是想把这四个字送给你!”我也微笑着。

伍德摇摇头:“谢谢你的盛情,不过,我拒收!”

“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熟人,你实在不该这么客套的!”我说。

伍德看着我:“似乎,你现在很淡定!”

“你希望我很躁动很冲动,是吗?”我说。

“不是希望,而是肯定,虽然你做出很淡定的样子,但我想,其实现在你心里是很不安很焦躁的,恐怕你正在承受着来自金三角的巨大压力吧?”伍德说。

“呵呵……”我笑起来:“伍老板,你想错了,秋桐这事,李老板并不知道。”

伍德微微一怔:“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告诉阿顺?”

“你认为这是大事,但在我看来,这似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既然我认为不是大事,就没有必要告诉李老板。”我说。

伍德刚才微微一怔的神态让我做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他以为我早就把这事汇报给李顺了,但我的回答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阿顺真的不知道这事?”伍德说。

“是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不知道。”我说。

伍德摇摇头:“你这么做就不对了,秋桐是阿顺的未婚妻,她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不该隐瞒他的……这是你的失职,这事迟早阿顺是要知道的,一旦他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你会受到追责的。”

“你这话我听出了两层意思,第一你对我很关心,担心我受到李老板的问责;第二,似乎你打算通过自己的渠道把这事告诉李老板?”

“回答地完全正确!”伍德说。

听伍德现在说话的口气,似乎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似乎雷正并没有告诉他什么。我做出了初步判断。

我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是主动点好了,下午我就把这事汇报过去!”

“为什么是下午而不是上午呢?”伍德说。

“上午我要在办公室陪你聊天说话啊!”我说。

“哦……”伍德点点头:“似乎,你看起来并不着急……看起来,你是想拖一时是一时。”

“答对了,加十分。”我笑起来。

“你现在还能笑出来,不简单,不容易!”伍德说:“知道我今天来找孙书记是什么事吗?”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说。

“其实你该猜到的,我今天来找孙书记,就是为秋桐的事,”伍德又做出一副痛惜的样子:“我想着孙书记详细问问秋桐的情况……”

“然后呢?”我说。

“然后,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出秋桐啊,秋桐的事,就是阿顺的事,阿顺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救出秋桐,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伍德说。

“伍老板,你真会装逼。”我说。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伍德说:“虽然我和阿顺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有分歧,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牢固的私人感情基础,我不会做见死不救的事情的,当然,我既然能这么说,是基于我在官场的某些关系的,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当然,不管能不能真的救出秋桐我不敢打包票,但起码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李老板领你这个人情,是不是?”我带着讥讽的口吻说。

“阿顺领不领情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我要去做,我做了,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得住我和阿顺的友谊。”伍德说。

我拍了两下手掌:“说的真好听,比唱的还好听。”

“不用说风凉话,起码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但你呢,恐怕不行吧,在黑道你不行,白道你更不行,你有这个关系和能耐吗?白道上你能找到人帮助秋桐吗?不行吧,我给你说,就你,想解决白道的事情,还差得远了……”伍德用嘲笑的口吻说。

“我认为不说的对。”我做老老实实状承认道。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伍德冷笑一声。

“其实,你想知道秋桐的具体情况,该去找雷书记的,他分管政法,他知道的当然会比孙书记知道的更清楚。”我说。

“你不用提醒我也会去找的,但孙书记是秋桐的直接上司,我还是先要问问孙书记一些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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