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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夷平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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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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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金黄漫天,霎那间恍然若梦。

  树后隐约有重楼斗拱,似是二层楼阁的飞檐一角,雨幕中叶落如歌看不真切,朦胧迷离,引人入胜。

  梁文举啧啧称奇之余沿着碎石小径走着。

  脚下路有三条,两条通向林中别处,想是另有人家,一条弯弯曲曲至眼前的黑瓦白墙之下,一个月洞朱漆的大门紧闭着。

  他行至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咚咚”几声响后,不见回应。

  他退后几步,抬首看向墙后院内,待看到隐立于大树之后的二层楼阁内确有灯烛之后,又复进前叩门。

  响声终于惊动了院内的人,他听见楼上悉索有声,抬首循声望去。

  二楼南面的这扇窗子被缓慢地推开,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露了出来。

  小脸圆圆的,皮肤黝黑,洗的倒是干干净净,约摸六岁年纪,最奇的莫过于他的头发,既不结髻,也不束结,竟然是满头短寸,长不过指宽。

  梁文举好奇心起,高声问道:“孩子,你是胡人吗?”

  男孩只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梁文举这才想起正事,道:“在下有要事赶路,途径此地,现有一事相求。”

  梁文举见男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以为他在细听自己讲话,遂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不知府中大人安在?事成在下必有重谢。”

  男孩扭头离去,梁文举一下子愣在原地。

  良久,男孩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把竹骨伞,对梁文举道:“大人不在,请恕不便开门,你且用它遮雨。”

  说罢用力一掷,哪知男孩使尽力气,竹伞也没有飞很远。

  梁文举一句“多承好意”还未出口,就见竹伞受那大树密叶所阻,歪歪斜斜的复又坠入院内。

  男孩一见,小脸顿时一红,“噔噔噔”跑下楼去,连窗子也忘了关。

  “吱吖”一声,门开一道小缝,却不见有人出来。

  梁文举低头一看,冁然而笑,只见一截竹伞正悄悄、缓缓地伸了出来。

  梁文举踏前一步,将门推至半开。

  里面男孩低呼一声:“你干什么?”而后奋力想去合上大门,怎奈他再如何用力,门依旧半开,纹丝不动。

  梁文举左手扶门,右手迅速入怀摸了一样东西在手上,伸进门内,摊开手掌说道:“在下无意冒犯,府上可有健马,烦请牵来与我,这个你拿去。”

  男孩以为是什么呢,见是一块黄不拉几的石头,心中一阵鄙夷,又加上他无礼在先,顿时没好气道:“家里没马。”

  梁文举失望之余又道:“骡子也行。”

  男孩翻翻白眼,道:“家里也没有骡子。”

  梁文举大失所望,正欲赔罪告辞,手足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听后面一阵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大明律,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舍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其实声音甫一开口,梁文举就回头了。

  从林中小径缓缓而来二人一驴,当前一男子牵驴而行,天命之年,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短须微胖,鬓角斑白,步履虽呈老态眼神却极富神采。

  驴上坐着个蓝衣女子,撑一把绘以寒梅的茶色油纸伞,看不清样貌。

  梁文举回头嗔怪地对男孩道:“君子以言有物,你不说府上既没有马也没有骡子吗?”

  男孩理直气壮地道:“你看清楚了,那是驴。”

  男孩见得来人,一阵雀跃,立时将门扉大开,喊了声:“大伯,阿姊。”

  梁文举这才看清男孩的模样,身上竟是如此消瘦,只那肚子却是圆鼓鼓的。

  梁文举此时无暇细想,顺势回身,冲着那老者拱手为礼,道:“在下前有所恳,但有冒昧唐突,尚希恕之。”

  二人一驴走得近了,蓝衣女子翻身下驴,将伞一收,反手握在手上,看向梁文举。

  梁文举看清女子容貌,顿时一阵失神,心下不由觉我形秽。

  只见她面如新月,凤目隆鼻,眉淡如秋水,似颦非颦,体姿高挑,往那盈盈一立,清雅如九秋之菊。

  “哼,所恳什么所恳?”却是老者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道。

  梁文举不敢与蓝衣女子对视,闻言忙将目光移向别处。男孩从老者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驴去门外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