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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那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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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宋黎昕的话,赵文薇心中涌起一丝丝感动,从自己毕业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相信自己。
赵文薇陷入了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感动的一幕,那欢笑的一幕,那悲伤的一幕,一切的一切,从前的从前,就像电影一般,不停在放映。
还记得那一年,赵文薇第一次来到那个她梦寐以求的省重点大学,开始了她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别的同学在谈恋爱,她却在学习。别人在玩,她在学习。别人在参加兴趣爱好班,她还在学习枯燥的本科知识。同宿舍调侃,她在书中找颜如玉,只有她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需要的是什么。
终于,爱情该来的时候,来的猝不及防,毫无征兆。那年的冬天雪来地特别晚,但是却特别。北国的雪从来不缺乏诗意,就是在这个冬天,她遇到了他。也许是天意,两个人猝不及防地骑车相撞,却走进了彼此的生活。
他叫胡军,省重点大学的大三学生。当时的赵文薇读大二,对于这个和蔼和亲阳光的学长没有一丝抵抗力。在接下来的日子,胡军对于赵文薇,开始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上课途中,图书馆,餐厅,操场,热水室……好像他无处不在,每次都有不同的话题。也许,让一个女孩沦陷的方式就是硬冲进她的生活,一次不行就换一种方式,不停地冲撞她的生活。终于在三个月后的平安夜,赵文薇答应了胡军的表白。
本来故事应该告一段落,然而生活却不想让她就这样平静地过去。第二年春天,胡军的父亲查出得了肝癌晚期,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最多可以再支撑一年。那一年,赵文薇不记得自己有多么劳累,不记得自己每天除了上课还找了多少兼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在那一年。那一年,胡军选择留校考研,那一年,赵文薇大三。两个人的努力,终究还是没能从死神的手中夺下那把收割的镰刀。在赵文薇毕业离校的前一天,胡军的父亲离开了这个世界,赵文薇虽然没有机会见到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公公的人,但是她把自己两年的兼职积蓄都给了胡军,甚至毕业选择当老师,供胡军考研。
也许,赵文薇的爱太卑微,在那个男人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终于,在那个同样的平安夜,赵文薇心里却下起了雪,冰冻了她那个温暖的心。她清晰地记得,那天她请假回到母校,找到这个日思夜想的男朋友。结果,路过一家情侣餐厅,发现了正在和别人一起吃亲昵地吃着情侣套餐,襁褓中还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晴天霹雳,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强装镇定,内心不停地默念,那个是他朋友,普通朋友。可是结局就是这么突然,就是这么残酷,他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他告诉她,他的父亲想看到他结婚,他不想耽误她的前途,他会还了这几年他欠她的。
一切就是这么现实,几年的感情最终还是经不过现实的摧残,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赵文薇开始整天用酒精麻醉自己,她是多么想长醉不复醒,拥有诗仙的洒脱。
“你知道么?我很羡慕你,羡慕你们的一切……”说着,赵文薇打开冰箱,拿出一罐易拉罐啤酒,倒进嘴里。
“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你这样逃避能解决么?”宋黎昕怒火燃起,一把抢过赵文薇手中的啤酒。
“没有奋不顾身的爱情,哪有刻骨铭心?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哪知心死?”说着,又去拿啤酒。
“够了!……再刻骨铭心,一切会重来么?爱情可以当饭吃么?难道成年人的世界只有爱情么?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学生,都不配分得你一分关怀么?你这样和自私鬼有什么区别?”怒了,真地怒了,宋黎昕想不明白赵文薇到底经历了什么,无法从一个死胡同里走出来。一仰头,把手中的啤酒灌入口中,没有把控好,一下子呛着了自己。
看着把啤机灌入口中的宋黎昕,听着那个愤怒咆哮的宋黎昕,赵文薇一下子被震撼了。她一直把眼前这个高中生当作不懂世事的小孩,没想到他却给自己上了一课,这一刻,赵文薇心中深感愧疚。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蟑……蟑螂……”赵文薇尖叫着,立马拽着宋黎昕挡在前面,躲在宋黎昕的身后。
听到赵文薇的尖叫,宋黎昕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听到蟑螂二字,头上马上出现几条黑线,这个赵老师,平时一幅威严的样子,却被一只小小的蟑螂吓成这样,说出去,自己的同学肯定没有一个人相信。
从桌子上拿一张纸巾,摁着蟑螂,然后扔进马桶里,一冲解决问题,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一只小强,在宋黎昕的生活里,简直就像蚂蚁一样。
平复了惊吓的心情,赵文薇坐在沙发上,出奇地安静。自从她辞职之后,她每天都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不该。
“你知道么?我们相恋了三年,我们……”举起酒杯,慢慢地叙说着她的过往。
听着赵文薇的诉说,宋黎昕有点同情眼前的赵文薇赵老师。他很想听到的是故事完美,可是终究还是遇人不淑。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宋黎昕拉起赵文薇的手向外冲出去,不等赵文薇同意。
赵文薇本来想拒绝,可是她现在很好奇宋黎昕会带自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