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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气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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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府主院正屋的小厅里,凤明阳和阮伽南坐在一旁,韩湘子严肃着脸将解毒的事对他们说了一遍,过程会是怎么样的,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都一一说了说,让他们自己心里有个数。若是换做普通人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凤明阳是宁王,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凤朝阳在,一个处理不慎,不能顺利解毒还是小事,若是因此而伤了性命,那就麻烦大了。

  凤明阳听得很认真,韩湘子说的要注意的问题他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同时在脑海里过滤自己安排的事是不是还有遗漏什么的,神情专注。阮伽南坐在他身边,背脊挺直,双手放在桌上,交握着,绷着一张小脸,眼帘微微低垂着,看起来像是十分的认真专注。但实际上,她的神智早已经放空,注意力也不在韩湘子说的话上了。

  她脑海里想的是前两天豫让和她说过的话。

  他说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很像是曾经出现在七皇子府的人,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宁王府果然还有别人安插进来的人。之前那次出了事,调查的结果显示开阳是叛徒,因为他的弟弟所以被逼无奈才背叛了,但是开阳是凤乾阳的人不是吗?这么说除了开阳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别人安插在凤明阳身边的?是凤朝阳的人?

  那除了这两个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同样安插了人在宁王府?

  想到这,她觉得应该不太可能。若是每个人都能安插人到宁王府,那凤明阳这个宁王也不必做了,也不必去争什么了,早该被人算计倒下了吧,随随便便都能安插人进来,还搞什么搞,直接认输得了。所以说应该就只有凤乾阳和凤朝阳两人安插了人在宁王府,而且这桩子还埋得很深。

  若不是那天碰巧让豫让看到了,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现在留在凤明阳身边的人都是跟随了他很长时间的了,所以这细作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放到凤明阳身边了的?

  韩湘子说着说着就声音一顿,发现自己的好徒儿看似是认真的在听他说话,但是实际上神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顿时就来气了。

  怎么着,她自己的丈夫要解毒,这么重要的事她就一点都担心,不上心吗?敢情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瞎操心了?

  “伽南!”韩湘子猛地大喝一声。

  阮伽南被他冷不防的一声吓得浑身一震,惊魂未定的眨了眨眼,茫然的望着他,“师……师父,你叫什么呀,吓死我了!”

  韩湘子黑着脸,“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她是宁王妃,到时候也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她去做的!

  凤明阳在韩湘子停下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的王妃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他倒是不会怀疑她对他是不关心怎么的,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在这个时候分神了。这里两天他见她也挺正常的,没出什么事啊,顶多就是阮府那边来了人,说让她回去一趟看看病了的贺氏,但是他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会让她上心。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

  阮伽南有些尴尬了,还有些心虚,瞟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的凤明阳,这才讨好的笑着道:“我当然听进去了,就是听进去了,所以才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呢。”

  韩湘子冷冷的瞥着她,“是吗?”

  阮伽南点头如捣蒜,“当然了。解毒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上心吗?开玩笑,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可就得守寡了!”

  凤明阳:“……”好好说话行吗?

  韩湘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总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提醒的我也都已经提醒了,若是你们自己不上心,不重视,我再怎么紧张也没有用,到时候若是出了事,那也得是你们自己受着!我是医术了得没错,不过也需要病人的配合!”

  阮伽南也听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忙收起了浮动的心思,正经严肃的说道:“师父,我知道,我都明白,你说的我会注意的。我知道师父是关心我们,我当然不会大意敷衍了,师父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韩湘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神色一缓,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怕你这性子有时候太过吊儿郎当,不当回事了。”

  若是凤明阳出了什么事,以后吃苦的还不是她啊。

  阮伽南嘴角一抽,很想问一声她什么时候吊儿郎当了,她遇到正经事的时候可严肃,可正经了好吗?老头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凤明阳默默听着不出声,不过心里却是已经记下了刚才的事,就等着和韩前辈说完再好好的问问她了。

  韩湘子仔仔细细的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起身回自己的院子继续准备解毒的事了,若是准备妥当了,凤明阳的事也安排好了,那解毒的事就尽快进行吧,省得夜长梦多。

  “你方才在想什么?”凤明阳等韩湘子离开之后突然问道。

  阮伽南眉心蹙了蹙,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毕竟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她也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连豫让都说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万一真的是豫让看走眼了,她又把事情告诉了凤明阳,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若是真的有细作,能揪出来自然是好事一件,可万一不是,那岂不是乱了大家的心,挑拨了他和他那些下属的关系吗?

  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闹出这样的事来。

  阮伽南的心思飞快的转了几个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确实是有些事在烦恼,不过现在还没有确认下来,也不好说。等我确认下来了再告诉你吧。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解毒的事情上,把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你朝廷上的事,凤朝阳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插手不上他朝廷上的事,怕是帮不了他什么忙,最多就是在解毒的时候帮他守住宁王府。

  凤明阳定定的注视了她一会儿,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眼底的光芒也只是闪着些许的不确定,他想了想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追问了,若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可以说出来,我们商量一下,或许能找到好的方法。”

  阮伽南笑了笑,“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比你解毒的事更重要的。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若是因为你大意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可真的会改嫁,不会傻乎乎的为你守寡的。”她神色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虽然有老头在,但她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会出了什么意外。

  凤明阳低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一天是我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你没有机会改嫁的。”

  阮伽南娇哼了一声,“最好就是这样,反正我把话搁在这里了。”

  “你当真不打算回阮府一趟吗?”凤明阳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些紧张担心的,所以不想再给她增加什么不好的情绪,越说只会越在意。

  阮伽南眉头皱了皱,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算了,明日我回去一趟吧,免得他们在你解毒的时候上门来烦我。也省得日后他们拿什么孝道来压我。”

  他捏了捏她的手:“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阮伽南听到他的话立刻就拒绝了,“不用,你在府里好好待着吧。”

  他若是陪着她回去,肯定会被人问东问西的。

  “那你自己多加注意。”他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嘻嘻,在燕京城里难道还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不成?”阮伽南笑着道,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胆敢在燕京内城对她这个宁王妃下手的。

  凤明阳却摇了摇头,“你忘记渝琉的事了?”

  阮伽南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好吧,我带上盛况。”

  想到盛况的身手,他点了点头。

  不过第二天阮伽南带的人倒不是盛况,而是乔装过的豫让。

  对此阮伽南表示很无奈。

  在她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豫让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说她要出门了,于是从自己的厢房里赶了过来,还非要和她一起去,把盛况给挤掉,取代了他护卫的身份。即使知道自己是要回娘家也没有改变主意,还找了借口说自己来到燕京也有好几天了,连宁王府的大门都没有怎么出过,实在是闷得慌,所以才想趁机会出去走走。还指责她这个主人做得不地道,根本没有尽过地主之谊,说她过河拆桥,他的人护送宁王府的人回燕京了,她立马就撇开他了……

  词语之严厉,态度之激愤让阮伽南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最后实在是被他吵得受不了了,只好随了他的意思。

  他自己想要自降身份当护卫,那就让他当好了。

  阮伽南坐着马车,豫让就在马车外充当车夫了,这让豫让很是不高兴,黑着脸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缓了过来。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在大街上居然遇上了正要回府的凤朝阳。

  远远的看到凤朝阳骑着马走了过来,豫让眸色闪了闪,飞快的垂下了眼帘,只当不认识。

  凤朝阳也没有想到会在街上碰到宁王府的马车。看到宁王府的马车之后他心里就在猜测这马车里的人是凤明阳呢还是阮伽南,最后看到马车外的车夫,马车两旁也没有其他的人,他很快就确定马车里的人是阮伽南了。

  阮伽南并不知道马车外的情况,直到听到了凤朝阳的声音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倒霉的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了。

  “马车里的可是八弟妹?”凤朝阳故意策马走近马车扬声问道。

  无奈,阮伽南只得掀开了马车帘子,探出了身子,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的道:“原来是七哥,真是巧了。”

  凤朝阳看了看他们走的方向,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八弟妹这是要回阮府吗?前两天我听说阮府派了人去宁王府,说阮夫人病了,想让八弟妹回去看看,不想宁王府的竟说八弟妹你没得空。我就知道这肯定是宁王府的下人不懂规矩,擅自替八弟妹回话了。虽然说阮夫人不是八弟妹的生母,不过也好歹是母亲,母亲病了,八弟妹怎么可能会不回去尽孝心呢?八弟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阮伽南眸色转了转,见周围站了不少过往的人,听了他的话都对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在这古代啊,就是孝道大于天,父母可以不慈,但是子女却不能不孝,若是不孝的名声传了出来,那可是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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