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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冉冉陈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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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喜欢过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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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回到地质大院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仿佛倦鸟归巢一般,小区里静悄悄的。她抬头望了望三楼那个黑黝黝的窗口,突然不想一个人再去面对那一室的冷清,转头朝小花园走去。

小花园灯光幽暗,也是一片寂静,依稀只有几个居民在散步,高大的樟树投下浓浓荫影,枯叶遍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冉冉坐在这荫影里呆呆出神。

心里仿佛有一把钝的刀在慢慢地磨,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可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那对璧人亲密的身影。

她无力地将手插进发间,手肘撑在膝头,痛苦的埋下了头。

她低着头,所以当然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陈润之。陈润之是来跑步锻炼的,他视力一向很好,远远就看到了冉冉,幽暗光线中纤瘦的背影,背对着小道,以一个明显受伤的姿势坐在黑暗的树影下。他跑着跑着,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第一次见她,纯属助人为乐。真正对她有印象,是同一天中午在这个小花园,她站在篮球场看球赛,笑容恬淡,线条柔和,白皙的脸孔上仿佛泛着柔光;第二次是那个深夜,她惊慌失措的奔跑,脸色苍白,我见犹怜;再后来是那次晚餐,他去蹭饭,居然全是他喜欢吃的菜,碰巧而已,还是令他十分意外,普通的食材,味道却很不错。

每次见她感觉都不一样,印象最深的还是前几天在大排档。赤裸灯光下她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是她的心仪对象,那男人对她也是呵护有加。他想不明白,那天他去她家的时候,明明连双男式拖鞋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看起来这样伤痛,又是为何?

夜色浓郁,她坐在这幽暗的角落仿佛要把自己藏起来,其实他与她也不是很熟,如果这时走过去,未免太不识相。

他绕着小花园跑了几圈,每次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眼睛忍不住望过去,她在月光照不到的荫影里持续地保持那个姿势。终于,他慢慢停下脚步,认命地轻叹口气,转身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

冉冉猛得抬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当她看清了来人,才慢慢放下心来。陈润之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灯光透过树枝撒下斑驳暗淡的光影,看不真切表情。

她掠了一下头发,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明明伤心难过,却还只说累……

他在另一端坐下来,“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因为我爱的人爱上了别人,因为不想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因为心里难过……

冉冉没有回答,很莫名地问了一句:“你喜欢过别人吗?失恋过吗?”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愚蠢,到了这个年纪,谁会是一张白纸?谁没有一点前尘往事?可是说出去的话,想再收回已是不可能。

这话问得……陈润之挑眉,难道他是山顶洞人吗?虽然他一年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山上工作,但他真不是山顶洞人,难道他看起来这么纯洁?

如果要追溯到最初的心动,散落在天涯的人早已面目模糊。至于失恋,他至今没尝过那苦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