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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兽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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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王——

  ——指一种膜翅目,蜜蜂科类生物。

  也叫蜂后、母蜂。

  是生殖发育完全的雌蜂,虽然蜂王与工蜂都是受精卵发育而来的二倍体雌蜂,但形态结构完全不同。

  蜂王的寿命长,个体大,女王蜂能外出寻找配偶,具备产卵能力,能分泌报警信息素。

  蝴蝶帮共有三位话事人。

  大当家的诨名叫蝴蝶女,负责和星界生物沟通。

  二当家的诨名叫女王蜂,负责安防保全工作。

  三当家的诨名叫兰花夫人,负责内务和杀伐之事。

  这三个女人都精通魔术,除了蝴蝶女算海拉国本地人以外,其他两位是东国来的炼丹师。

  她们各自有各自的短期目标,也有一个共同的长期目标。

  短期目标是她们的个人追求,暂且不提。

  这个长期目标值得深究——和凯恩神甫在《魔鬼文献》里提到的星界生物有关。

  ……

  ……

  郡守府大堂,大当家给神位上完香,对着虎像凶神拜三拜。

  她没有用蒲团,脑袋磕在地板上咚咚响,是十分虔诚的意思。

  她身上套着一条肥大宽敞的蓝色睡袍,身材显得臃肿。等朝拜的脑袋抬起来,看清容貌时,估摸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

  兰花夫人这位三当家安顿好客人,踏过门槛,和大当家蝴蝶女打了个招呼。

  “又来了三个。”

  言简意赅,直入要害。

  “喝了易容药,一眼就看出来了。”

  蝴蝶女推来两张椅子,给妹妹斟酒。

  听大当家问:“是男是女?”

  三当家:“两男一女。”

  大当家又问:“多大的年纪?”

  三当家接来空杯子,端起盏碟。

  “两个年轻,一个年老,年轻的男女二十出头,年老的阿叔快四十了。”

  大当家挽着宽松的袖子,露出玉臂,从细嘴酒壶里倒出稠厚的蜜酒来。

  “带了枪吗?”

  三当家:“都有枪。”

  大当家:“子弹有多少?”

  三当家:“不知道。”

  大当家举杯,三当家碰杯。

  仰头对饮,像是一对书画里走出来的璧人,和土匪挂不上半点干系。

  “其他客人呢?”大当家又问。

  三当家:“已经喝过酒睡下了,晚上凑够人头,就能举行仪式。”

  大堂里烟火缭绕,香灰和神龛发出幽光,在月色下照出两位女子的美貌。

  有那么一瞬间,在蜂王浆酒酿的刺激下,她们的衣袍开始起皱,幻化成虫身的特征。从头发里伸出触须,嘴巴也跟着裂成好几瓣,变成尖锐的口器。

  只是须臾之间,就恢复成原样。

  大当家的手指头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

  “我隐姓埋名躲开猎人的眼线,在海拉生活了那么多年,直到今天夜里,总觉得不安宁。”

  三当家追问:“大姐是有心事?”

  大当家点点头,解释道:“馥秋,你和心玫从东方的仙乡来,到海拉这里扎根,西国的仗打完了,才开始炼仙丹,你再给我说道说道,翻译翻译你们炼丹师的仙法?”

  “仙法就是……”兰花夫人欲言又止,与大姐对视时,她内心充满了恐惧,生怕有半个字说错了,说得不够顺遂心意。

  “仙法就是……大战打完了,游历四方的旅法师和魔术师猎人们为了重建家园,叫灵灾祸害缠身,都忙得焦头烂额,读书识字的男人快死绝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把多隆郡的电话线剪断,防止走漏风声,用二姐的蜂王浆迷了女人的心智,当做工蜂使唤,再引来六百六十六个杀过人染过血的土匪,搭一座人头塔,从罪孽深重的骨堆里,生下来一颗肉卵。”

  大当家问:“这就是仙丹?我是西国人,我的老师喊它作魔鬼。”

  “不,还不是!”兰花夫人指正:“这颗卵要晒足月光,等媒介完全成熟时,星界的客人才会看上这具肉躯,从而降生。”

  “这么麻烦呀……”蝴蝶女咂嘴嫌弃着:“我杀死老师以后,从加拉哈德的囚牢地堡里逃出来,明明能过自己舒坦的小日子……”

  “姐姐!”兰花夫人形容着仙乡的“魔鬼”,说出其中妙法精玄:“你不是怕麻烦嘛?只要我们成功了,就再也没有麻烦了——

  ——按照这个办法,我们能唤来壮美又伟大的野兽。在它的眼里,没有任何谎言,一切都是真实的,在它的口中,也没有逆反,一切都是顺从的。

  它往外吹气,只要你嗅到它喉舌齿缝里的花香,你看见挂满倒钩利刃的猩红长舌,你与它对视时,你就会明白,应该顺服温柔地把身心都交给它,它的吐息能让你长生不老,永生不朽——

  ——它是穷凶极恶,千古奇葩。”

  (注:奇葩一词用于褒义,指奇特而美丽的花朵。后来在词汇传播过程中多用于调侃。)

  兰花夫人在大姐耳旁轻声细语。

  “你不用再去分辨别人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用在猎人的枪口和诸神法印下疲于奔命,更不用套着这身人肉皮囊,来伪装你的兽性。它会为你做主,它会给你唱一首安眠曲,它让加拉哈德的猎人守在你的床沿,看着你,让你安心入睡。”

  蝴蝶女皱着眉,可怜兮兮地说,“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你别说了,我害怕。”

  “Oops!”兰花夫人捂着嘴,透出机灵的小眼神,像是唬住大姐这件事让她十分得意:“整个生活在贤者之杯世界的人们,都会因为它而不由自主地说出真话,没有隐瞒和欺骗,也不再有战争。它就是真实……”

  “馥秋,你没有骗我,对吗?”蝴蝶女拉着兰花夫人的手,摸着那五指上的指甲,看上去如刀子一般。

  兰花夫人信誓旦旦:“是的,大姐,我绝不会骗你。我最恨的就是骗子。”

  “那就好,我听你的。”蝴蝶女拍着三妹的手背,这个西方人看两位东方姐妹时,真如亲人一般:“新来的三位客人,要留下两个年轻的当酒糟,给二妹酿蜜酒。年老的那个怎么处置,就按照你的办法来。”

  “好的,姐姐。”

  兰花夫人欠身施礼,拿上空酒壶,一步一紧如临大敌,慢慢退出房间。

  等她完全退回大院,脸上的嬉皮笑脸化作劫后余生的严峻之色。

  “来人。”

  话音未落,院墙落下两个身形壮硕的农妇。

  兰馥秋吩咐着:“支会心玫几句,大姐答应了,今夜的仪式她来主持,亥时之前,不许放任何人上山。”

  “二当家不在郡守府里。”有农妇答。

  兰馥秋猛然转过头来,一手作尖爪紧紧扣住农妇的脖子。

  “你说甚么?”

  “我说……二当家不在郡守府里……”农妇两手一软,随身的刀斧凶器都落在地上,死死抓着脖颈的爪刃,求得一时半刻的喘息。

  兰馥秋:“她又跑去哪里玩儿了?”

  “二娘她……叶二娘她去了后山,她嗅到了男人的骚味儿,不许我们跟去……”另一位农妇跪在兰馥秋跟前。

  兰花夫人二话不说,端详着手里的猎物。

  她一伸手,修长的指甲从农妇脑后抽出一根细长金针,足有两寸长。

  只听受挟妇人口中发出惨叫,后脑像是水龙头开阀一样,淌出稠厚腥香的黄浆来,原本壮硕有力的肉身像是漏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不不不……不……兰三娘,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把蜜酒还给我……不要啊……”

  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兰花夫人手里的酒瓶又盛满了酒液,手里只留着一个软弱无力的瘦小寡妇,丢给另一位侍从。

  “把她送去东翼招待客人。”兰馥秋轻描淡写地下命令:“如果你能活下来,以后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是我给你的小教训,还有一份小礼物——”

  兰花夫人将一根指甲掰断,当做护身的小刀,扔进无力寡妇的怀里,念叨着西方人的亚蒙圣经。

  “——赐你刀兵,地上的东西,你自己去取。”

  眼看兰花夫人手上的指甲不过几秒的功夫就长了回来,像是拥有超速再生的神力。落下这句狠话,就往客房头也不回地去了。

  侍从看着怀里的同伴,心中想着。

  ——东翼的楼里住着什么人?

  ——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一个失去力量的女人。

  ——杀了?吃掉?

  ——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吃掉?

  侍从眼中有惊有怒,却不敢发作。

  她抱着同乡孱弱无力的身子,只怕自己失去这身强壮的肌肉,失去有力的拳头,失去发声的权柄。

  ……

  ……

  在大水坝的提岸,有一条百余米长的石工走道,还有一面高墙,足有十余米高。

  “我们现在要翻过这面墙,你们有好办法吗?”林奇向同伴们寻求意见。

  伍德仰头看去,墙壁留了不少暗桩,在南国冬夏冷热交替时,这些木芯能吸收墙体热胀冷缩时的内应力,此时也成了绝好的落脚点。

  他指着这些暗桩。

  林奇立马会意,一个纵跃翻身而上,像是灵巧的猿猴一样,一路往上攀。

  只听林奇一边爬一遍喊道。

  “真不愧是伍德先生,一眼就看到了落脚点!如果是我,估计还要再想一会呢!”

  等林奇顺利翻过墙体,到达另一端时。他灰头土脸小心翼翼地往下滑,身上的神袍也让尖锐的石砖碎石划开,变得狼狈不堪。

  他清理着身上的苔藓和黏菌,还在奇怪,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伙伴们还不行动起来。

  于是他开始叫唤。

  “大哥!伍德先生!阿明先生!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过来啊!?”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

  阿明一脚踹开一个齐人高的坑洞,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林奇霎时冷汗直流……

  凯恩紧随其后,拍了拍学生的肩,叹了口气。

  “你还是太年轻了,林奇……如果我是你的敌人,刚才你在墙上折腾的那点时间,足够让你变成靶子死上好几回。”

  然后是火光四溅的爆炸强音。

  伍德举着左臂,以连续五记性感炸弹的爆破轰开一个人形坑洞,从容不迫地钻进墙内,大衣整洁如新,一尘不染。连腰带上的骷髅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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